在中国家庭教会治理中设立圣职的重要性

文/卫道夫

 

自从1807年英国宣教士马礼逊来华宣教以来，新教传到中国已有200多年的历史了^[1]。全国各地已有几千万的信徒，有几十万，乃至几百万各种类型的教会被建立起来，这是可喜的事。但也有令人十分忧虑的一面。中国教会，从大的范围讲分为官方教会和家庭教会，许多人形容家庭教会为多、乱、热，这虽不完全准确，但家庭教会在某些方面、某种程度上确实有这种现象。尤其从90年代开始，家庭教会外部受到政府压力，内部有纷争和异端的搅扰，再加上一些海外教会不明智的影响，这导致了今天的家庭教会派别林立，甚至有许多的信徒流失。这实在是令主忧伤、令人不安的事，也是今日中国家庭教会的传道人所必须要面对的问题^[2]。

 

家庭教会之所以出现这种混乱的现象，是有多种原因的。有人说是在于外部的逼迫不利于教会之间交流，所以导致这种混乱的现象。但这是根本原因吗？我们看历史上的教会也有遇到逼迫的时候，比如使徒时代的教会，但使徒行传6章开始记载的事件，却是因着说希腊话的寡妇饭食的问题产生了冲突。这是教会的治理问题，后来选出了七个执事，教会就大大兴旺起来了（徒6:7）。

 

那么，今天的中国家庭教会是不是也存在这样的治理体制问题呢？从一些现象来看，可以说，今天教会的混乱，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教会的领袖们对教会的制度和教会圣职的设立认识不够，不重视甚至反对，因此建立教会组织及按立圣职人员是家庭教会的当务之急。最起码，思考这个问题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可以肯定地说：教会如果没有健康的治理会极大地妨碍她的健康发展，新旧约圣经都描述，神的百姓确实需要有效健康的治理体制。

 

一、教会设立圣职的圣经根据

 

教会设立圣职的重要性首先在于设立圣职的圣经基础。从出18:13-27，可以看到设立领袖给当时神的百姓带来的益处。

 

第一，出18:13讲出现问题，人数增多是发生问题的原因；

第二，出18:14发生问题，就是事务繁多；

第三，出18:21开始解决问题，选出同工领袖来帮助摩西管理百姓；

第四，出18:21选领袖的方法是摩西亲自选，然后任命他们；

第五，出18:25设立领袖的方法，就是任命；

第六，出18:27结果：满足了神百姓的需要。也就是满足神百姓需要的行政制度出现了。

 

再看徒6:1-7。透过这段经文我们同样可以清楚地看到设立圣职的治理给神的百姓带来的益处。

 

第一，徒6:1开始出现问题，门徒增多是发生问题的原因；

第二，徒6:1发生问题，就是食物供应混乱；

第三，徒6:3解决问题，选立执事；

第四，徒6:5选出执事的方法是根据会众，这是新约与旧约选出服事人员方法的不同之处；

第五，徒6:6任职方法是使徒按手；

第六，徒6:7结果：使教会兴旺。

 

徒6:3“当从你们中间选出七个有好名声、被圣灵充满、智慧充足的人”，是使徒吩咐大家。所以行政要服从牧养，行政就是为了更好地牧养，负责行政的是为了管理教会，要按照牧师的教导去管理。

 

更重要的是，从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的事奉中让我们看到的，他拣选了十二个门徒和七十个门徒，这是在地上所设立的他百姓的代表，十二个门徒中也有三个代表。神是藉着设立百姓的代表来带领他的百姓。为此，神设立了族长、士师、先知、祭司、君王、使徒。这是在整个新旧约圣经中不断出现的内容。从旧约到新约都有行政组织与管理。所以，我们知道神喜悦教会有治理制度，神喜悦他的百姓有秩序的生活。使徒保罗教导我们：“凡事都要规规矩矩地按着次序行”（林前14:40）。

 

所以现在的教会要有治理体制，并不是选择性的，而是原则性的，并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必须的。这是圣经的教导，是神管理教会的原则，教会理当顺服。

 

无论是从客观上讲，还是从主观上讲，建立教会治理体制，都是中国家庭教会当前必须要做的事，客观上讲这是圣经的教训，主观上讲这是中国家庭教会目前现实中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当前中国的家庭教会与摩西时代以及使徒时代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

 

共同点是：人数都在增多，事工繁重；还有，就是已经发生了很多的问题。不同点是：摩西和使徒都采取了有效的解决办法，并且有好的结果，使神的名得到荣耀，使神的子民得到了益处，教会也大大地兴旺起来了；而中国的家庭教会仍然没有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因此，到目前为止，教会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存在软弱、混乱。

 

所以，我们中国家庭教会要改变现状，首要的方法就是建立健康的教会制度，就是建立合乎圣经的教会治理体制。建立教会制度，就必须要设立教会的圣职人员，选出合格有能力的领袖。相信这样做的结果必然是教会兴旺，神的名得荣耀。因为这是圣经的教训。

 

二、中国家庭教会设立圣职的重要性

 

中国教会的现状真是让人担忧，到处都是分裂，教会与教会的分裂，本教会内部的分裂，分裂已经成为了中国教会的普遍现象。其次是信徒大量的流失，好像每个教会都在喊本会信徒流失率很高。都流失到哪里去了？是去了别的教会，还是完全离开教会了？再次是教会之间的矛盾，其实准确地讲是传道人之间的矛盾。还有本教会内部传道人之间的矛盾。不知为何，在中国教会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传道人之间有了矛盾，就几乎无法再和好，很难解决。这是心胸狭隘还是对真理的捍卫？传道人之间产生了矛盾，一般都会用属灵的眼光来看待对方，以为是灵里的问题。无论什么，一被信仰化就真的难以解决了。

 

那么，如果不是彼此生命的问题，会是什么原因？也许就是教会的体制问题，因为没有按照圣经的教导按立必须有的圣职，教会传道人缺乏权威性。

 

平时都叫弟兄，知道这有多么危险吗？教会主要有三种体制：主教制、长老制，会众制。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就是“无制度”，“无制度”表面上看是最属灵的，但其实是最独裁的。就算主教制，还有一个制约，“无制度”教会往往非常尊重属灵的权柄，就是负责弟兄的权柄，但因此造成的是没有任何制约，全是凭着带领人自己的威信和影响，控制着教会。一般中国家庭教会都是这样的弟兄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中国人的含蓄，所以就算弟兄有错，也没有人提醒。直到有一天大家实在无法容忍了，就分裂，这一分基本没有和好的希望。

 

如果教会能够按立牧师或者长老，教会事工就可以分工明确，有了圣职，必然会产生一定的分工。再说圣职也提升了传道人的威信，帮助信徒更加尊重传道人，并且对传道人本身也多了一份约束。一想到如此神圣的圣职与自己有关，必然会更加谨慎自己的言行。

 

教会没有按照圣经要求按立圣职，还有一个危害，就是传道人的称呼很混乱，有的叫弟兄，有的叫先生，有的叫仆人，有的叫大叔，有的叫老师，有的叫负责人，还有的干脆就叫领袖。这些词语混乱，使非基督徒很难明白这都是什么意思。如果按立圣职，牧师、长老、执事——多么清晰，分工也很清楚。

 

有人会说，中国教会按立圣职的时机还没有到，真的是如此吗？今天中国教会的状况，岂不正显示了按立圣职的必要性吗？

 

三、教会领袖应有的态度

 

今日中国家庭教会中已有一些传道人，特别是青年的传道人已经意识到了设立牧师、长老的重要性，但是他们大都在教会中无权讲话，因为老的同工反对。老同工这样反对，也可能动机是好的，害怕年青人不懂，走错了道路，但是也不排除有怕失去“权力”的。这些人可能本来不是看“权力”比教会的发展更为重要，但是，事实上却是为了自己的权力，而牺牲了教会发展。盼望我们能够思想保罗所说的：“‘人若想要得监督的职分，就是羡慕善工。’这话是可信的。”（提前3:1）

 

使徒保罗不是鼓励人借着得监督的职分来追求名誉、权力，而是借着这样的话，强调牧会事工、教会圣职的圣洁，看顾牧养神的百姓，是神给他所呼召的人的特别托付与权柄，所以是被称赞的，谁要想得监督的职分，就是羡慕善工。传道人要羡慕善工，而不是羡慕名誉、金钱、地位、权力。

 

特别的权柄不是为了显耀自己的恩赐，也不是为了享受别人的称赞，而是要服事会众，服事众人。为什么说是特别的权柄？因为这告诉我们，不是谁都能够牧养教会服事会众的；所以我们不要以为服事会众是苦难，这是神的祝福。这使我们更加认识到服事的意义和重要性。

 

为此，无论是老一代，或是现在的年轻一代传道人都需要有一个谦卑服事的态度。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在地上的服事是一切服事的榜样：他不是受人的服事，乃是服事人；他不仅关心门徒的灵命成长，也关心门徒的肉身需要；他不仅用口教导，还身体力行；他不只一次二次，乃是一生之久，一直到死。所以，神将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他了（参太20:25-28；可10:38-40；腓2:6-11；约13:3-20；太6:34）。耶稣告诉门徒们说：“我给你们作了榜样，叫你们照着我向你们所作的去作。”（约13:15）。主耶稣是我们服事的楷模。

 

正如孙德生所说的：“在天上，伟大的标准不是有多少仆人，乃是服事多少人，那也就是领导的实际预备工作。谦卑的服务越大，所得的地位就越高。伟大不是随附环境而来，乃是存在本身里面的东西。”^[3]

 

其实在教会做领袖的，就是去服事人。没有谦卑的态度，没有准备好去服事别人的心，不配做主的门徒，也不能做主的门徒。孙德生说的好：“真正的属灵领袖，关心服事神和服事人，比较关心追求生活上的福利，不知要超过多少。他的目的是生平贡献多而享受少。”^[4]

 

做主的仆人不仅要有谦卑，还应有自我牺牲的态度，这是每一个事奉神的人必须做的准备和要付的代价（参可10:38-45）。正如孙德生所说：“伤痕是做忠实门徒和真正属灵领袖的确实可靠的记号。”^[5]特别在今日这样的状况中，我们为了讨主的喜悦，建立合乎圣经的教会秩序，所需要的不仅是谦卑，还要牺牲自己。两千年的教会历史中，哪个时代没有为了主的真理而流血舍命的主的忠心仆人！“没有比钉痕和枪痕更能感动人的了。这些伤痕是真诚的试金石，没有人能加以反驳，正如保罗所深知的。”^[6]（参加6:17；林后4:8-11）孙德生还说：“灵性很高的领袖，有时也可能不知不觉地跟随主耶稣走上被厌弃的道路。”^[7]因为就连我们的主耶稣都是“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约1:11）。

 

“要不是先遭到完全厌弃，没有人能得到完全接纳。”^[8]

 

主耶稣虽然受人完全的厌弃，却得到神完全的接纳。“许多时候，群众不认识领袖，到他死后，却把曾经用来打他的石头，拿来建造纪念碑纪念他。”^[9]凡为上帝而牺牲自我、被人厌弃的，他必蒙上帝纪念，必被上帝所悦纳，必得上帝的奖赏。那是多么的荣耀和喜乐。

 

教会的工作，需要付上代价，甚至牺牲生命。尤其在中国教会目前的处境下，要建立健康健全的体制，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的阻力都很大。所以，为了完成神给我们的使命，使神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必须要有牺牲的态度，不怕牺牲自己的权力、地位、名誉。只要主的名能得到荣耀，教会能够兴旺，我们就放下该放下的，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我们要培养、鼓励年轻的人，要让那些有恩赐、品格好的同工去担任教会中重要的角色，把他们交给主，我们要对主放心。年轻的工人也要有尊重老一代传道人的态度，爱他们，同时作出牺牲一切的准备，可能会为了真理而被人误会、毁谤、厌弃，只要我们所做的合乎圣经，能够荣耀神。我们相信这是最有价值的，耶稣走的是这样的道路，保罗走的也是这样的道路，为什么我们不能走这样的道路呢？耶稣说：“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舍己，天天背起他的十字架跟从我。”（路9:23）

 

所以，作为神的仆人，必须拥有谦卑服事神和服事人的态度，及自我牺牲的态度。只要我们每个主的仆人能有这样的态度，依靠圣灵的引导，借着圣经的教训，中国的家庭教会必能建立起合乎圣经的体制，教会也必然兴旺。

 

所以，如果我们被按立了圣职，不是要骄傲自夸，而是要更加地谦卑。

 

四、教会圣职人员必须具备的资格

 

以上讲了教会治理的圣经根据及重要性，也讲了要有好的教会治理就要设立圣职人员，因为任何制度都是由人来执行的。教会与世界的不同就是，世界的行政由人操纵，由人执行。而教会的行政，由神掌管，由人执行。但是，由于人的罪性，有时人也会去操纵。在两千年的教会历史中，这样的事情并不鲜见。因此，为了避免历史上的错误，领袖的选择尤为重要，那什么样的人才能被选为领袖并按立教会圣职呢？

 

这是我们在按照圣经的教导来建立教会治理体制时必须要认真考虑的。因为必须有好素质的人员才能使好的制度得以正常地运作，才能使教会健康地发展。正如著名神学家斯托得牧师所说的：“任何一个地方的教会，它的教会，它的属灵状况是受它所得到的牧养素质影响。”^[10]任何一个团体的发展都是与管理这个团队的领袖的素质分不开的。也正如斯托得在《当代基督门徒》中引用巴克斯特所说的话那样：“只要神改变牧者，使他们热切和忠心地履行他们的职责，会众便一定会被改变，牧者素质的起伏直接影响教会的起伏。”^[11]

 

主耶稣基督道成肉身来施行拯救事工，他要建立教会，他首先拣选了十二个门徒来训练他们，在真道上装备他们，在品德上操练他们，使他们能承担起将来他要交托给他们的事工。耶稣基督成就了他的事工，他受死后，复活升天之时，将使命赐给他的门徒：“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28:18-20）

 

使徒保罗在他的宣教事工中，也把工人训练放在最重要的地位上。他在传福音建立教会的同时，也特别设立了长老，并且他也要求他的门徒这样做，“你在许多见证人面前听见我所教训的，也要交托那忠心能教导别人的人。”（提后2:2）

 

如此看来，训练高素质的工人是建立合乎圣经的教会治理体制的关键。可以这样说，如果工人的素质上不去，教会就算有了好的制度，按立了圣职，教会的制度也不会正常运作，教会也就不能健康地发展。因为教会牧师或长老不是从个人的愿望而来，而是从神的呼召而来；不是为了自己的需要去工作，而是为了教会的发展、会众的需要去服事。

 

首先，合格的工人，要考虑四个因素：第一，有神的呼召；第二，有内在的确信和热心；第三，有教会按照使徒所提到神的仆人的各种资格，来对这个人进行公平的评价；第四，看他工场中的果子。

 

现在，我们按保罗在提前3:1-7所论到的来看教会的领袖的资格，为的是使教会能按着神的心意得到建造。

 

第一、要有一般性资格

 

“无可指责”是一般性资格的扼要描述。作监督的必须无可指责，即他这个人在可见的事上，一般人看他时，没有可指责的。当然，无可指责不是说这个人没有任何错误，或者不能犯任何错误，如果这样就没有人能够合格了。那么这具体是指什么呢？可以说，经文下面的内容就是具体的描述。

 

第二、做教会领袖的具体资格

 

1、品德方面

 

传道人的品德是一切资格的基础，品德方面包括：婚姻中有信实……有节制……乐意接待人……，这三方面是教会领袖必须具备的。

 

使徒保罗首先讲的是婚姻中要有信实。教会的领袖必须向一个妻子信实，道德上无可怀疑，从始至终要持守一夫一妻，并忠实于夫妻一开始所立的约，因为这样才能做信徒的榜样。如果一个人对婚姻不信实，这个人绝对不信实，也绝对不应该做教会的领袖。

 

节制也是做领袖的品格之一，因为一个人若不能控制自己，就不能帮助别人。教会领袖也是有血肉的人，也有人的情绪，所以必须有自制力。节制是圣灵的九种果子之一，节制是做教会领袖的人绝对不能少的一个素质。

 

还有就是乐意接待人。一个有节制的人，才愿意把自己的恩典、好处与别人分享。这与我们牧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主的仆人就是要把自己从神而得的恩典跟别人分享，所以做主的仆人要乐意接待远人。

 

所以，一个神的仆人必须具备这些最基本的素质。婚姻有信实，这是牧师最基本的素质；节制保证了婚姻的信实和乐意接待远人，跟别人分享自己从神而得的恩典。

 

2、专业方面

 

传道人除了要有品格方面的资格，还要有能力方面的资格，也就是专业方面的资格。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善于教导。基督徒牧养事工最独特的地方在于能教导神话语的重要性，作为教会的领袖必须要有教导的恩赐，否则不应做领袖。什么是牧师？牧师就是教导别人的人，或者说这是牧师的主要工作之一，也是最重要的工作。

 

为了能更好地使用自己的恩赐，传道人应有效地运用主的恩典来努力学习。为了使自己所教导的信息不被毁谤，教会领袖应是一个温和而不争竞的人，更不能打人。领袖要正确地使用自己的恩赐，那就是：为了造就教会，而不是为了贪财，因为“贪财是万恶之根”（提前6:10）。

 

常常有些弟兄姐妹强调教会领袖的品格，品格当然重要，但其实在教会服事的专业资格也很重要。为什么？因为教会的领袖要带领弟兄姐妹敬畏神，教导会众明白神的旨意。如果一个领袖不能教导大家，怎么带领会众长进？一个人再优秀，如果没有教导的才能，也不应该做教会的领袖。所以教会领袖必须要具备专业方面的资格。任何一个行业的专业资格都很重要，尤其是牧养教会的牧师。

 

3、见证方面

 

传道人是传主的福音给人，用主的道教训人。人们不仅要听我们所讲的，更要看我们所行的。所以，我们要成为一个有见证的人。我们要有哪些见证呢？

 

首先，就是管好自己的家。真正的领袖应该管理好自己的家，这样你所教导的信息，才能给人真实感，你的牧会才能给会众信赖感。因此，真正的教会领袖必须管理好自己的家，保罗知道家庭与教会有类推的关系。所以，结过婚的人有两个呼召，服事小的家庭（自己的家）和大的家庭（教会）。前者是操练的场所，后者是实践的场所，只有在小的家庭里操练好了，才能在大的家庭教会实践得好。如果操练得不好，实践也就不会好，管不好小家，怎么能够管好大的家？可见传道人家庭的见证是至关重要的。任何一间教会，没有管好家庭的牧师，就不可能带领教会。

 

再有，就是属灵上要成熟。牧师首先必须明确表达自己的信仰，清楚自己已经重生得救。牧会者原来的意思是长老，不仅年龄要成熟，灵性上也要成熟，一个不成熟的人不容易有美好的见证。使徒保罗说：“初入教的不可作监督，恐怕他自高自大，就落在魔鬼所受的刑罚里。”（提前3:6）

 

还有，教会的牧师在教外要有好的名声。因为传道人的工作是一个需要在一般社会上也受到尊重的职分，魔鬼攻击教会最重要的方法，就是攻击传道人，所以一个人在教外若没有好名声，就不能做传道人。

 

正如我的恩师车英珪牧师所劝勉的：“我们现在已做领袖的，或即将做领袖的，或有愿望成为教会领袖的，都应该以使徒保罗在提前3:1-7的教训来判断自己是否配做领袖。如果有人觉得不配，赶紧悔改；如果觉得自己真的无资格，就算悔改也做不好的，就应该放弃，以免拦阻神的工作。”如果我们觉得自己配做领袖，或觉得自己有做领袖的潜能，那应该感恩，加倍努力并时刻警醒，存着一颗恐惧战兢的心谦卑事奉神和服事神的子民。值得警惕的是，今天仍然有些人，做不好领袖，还要做；教导不了信徒，还要教导，结果教会不能健康地发展。有人甚至压制同工，嫉贤妒能，结果导致教会分裂，群羊分散流离，神的名受辱，这些在目前的中国教会是不鲜见的事，这样做的人必须悔改。

 

4、应有更新的态度

 

中国家庭教会由于受到“传统”的影响，很多家庭教会认为教会设立牧师或建立治理体制是属世的，不属灵。既然不属灵，当然就是不合神的心意了。因着这样的看法，就算教会分裂，群羊流失，甚至传道人腐败犯罪，教会的许多人仍然没意识到，中国教会混乱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没有建立健康的治理体制。

 

其实，就算教会没有健康的体制，没有给教会带来危害，这种错误的体制观也是不合圣经教导的。前文已提到圣经的根据，我们一切的观念都必须回到圣经中，我们的根据必须出自于圣经，这才是真正的属灵、真正的敬虔。因为，“圣经清楚地指出，教会是一个机体也是一个组织”^[12]。圣经中说 “二人在各教会中选立了长老。”（使14:23）

 

设立长老干什么呢？圣经中说：“他所赐的有使徒，有先知，有传福音的，有牧师和教师。为要成全圣徒，各尽其职，建立基督的身体。”（弗4:11-12）设立教会体制，选立教会长老、牧师，就是为了成全圣徒，使其各尽其职，来建立基督的身体。

 

所以，我们所有主的仆人们必须谦卑下来，顺从圣灵的引导，借着圣经的教导，来更新我们的态度、动机。不要再先入为主，也不要再固执己见。

 

还有一个需要更新的态度，就是对权力的看法。有时我们反对一些模式，其实我们本身已经是一种模式了，只是与别人的模式不同而已。我们说反对牧师，不同意在教会中有人掌握权柄，其实，我们也用某种不同的名称，以不同的身份在教会中掌握权柄。并且我们的权力比那些有体制的更大，更专权。我们应认识到，因为概念模糊，传道人不能正常发挥功用，所以事奉无力，工作无效，浪费主的恩赐，引起教会混乱。另一方面，因为教会没有健全的制度，传道人缺乏必要的监督，导致更加地独裁，滥用权力。在任意使用权力上还有哪里的教会能比得上我们中国教会呢？由于没有健康的体制，致使许多人走向腐败、堕落的道路，给中国教会带来的损失是显而易见的，并且这种损失正在继续地发生着。

 

教会分裂、传道人腐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给异端留下了地步。近些年来，许多教会被“东方闪电”拉拢进去，为什么会那么容易被异端引诱呢？就是体制混乱给异端留了地步。没有健康体制的教会都是靠传道人个人的魅力或者感情来维持，这样教会的信徒都是凭自己的感觉判断传道人的好坏，所以再好的传道人，也会有信徒反对。这样，当遇到外面来的传道人时就有新鲜感，所以容易被引诱。这一切难道还不能使我们清醒吗？还要错谬到几时呢？

 

其实那些不愿意设立教会体制的，需要省察，到底是为了主为了教会的缘故呢？还是怕自己的权力被限制，给自己找一些属灵的理由呢？

 

总之，教会需要建立健全的教会体制，选立合格的圣职人员，这样才能更好地建造和发展。有了优良健全的体制，和高品质、谦卑舍己的领袖，我们可以期待，中国的教会能更好地完成主所交托的大使命，荣耀主的圣名。

 

 

 

[1] 十九世纪以前，基督教三次来华，分别在唐朝、元朝、明朝，但是都没有留下什么影响。所以说当1807年新教宣教士马礼逊来华时，所面对的环境仍然是全新的。

[2] 关于三自教会这里不作讨论。另外，家庭教会当然有很多的优点，但我们不是为了评估家庭教会，而是为了帮助家庭教会，这就像去医院看病一样，是去看你有什么病症，然后帮助你医治。我写这些，是期望能指出家庭教会存在的一些问题，但还有待更有恩赐的读者来解决。

[3] 孙德生：《属灵领袖》，香港：福音证主协会，1994，第7页。

[4] 同上，第8页。

[5] 同上，第132页。

[6] 同上，第132页。

[7] 同上，第137页。

[8] 同上，第138页。

[9] 同上，第138页。

[10] 斯托德：《当代基督门徒》，二版，台北：校园书房出版社，1996，第347页。

[11] 同上，第347页。

[12] 凯波尔：《基督荣耀的身体》，台北：基督教改革宗翻译社, 1994，第65页。